蹋顿早知道会这样,权衡片刻,也立即做出了决断。
“去吧。”
袁绍大马金刀坐于主位,微微颔首让蹋顿离去,随后请沮授进来,眼中有深邃之色,沉声道:“如今,得胜已是定局,沮君寻人为我呈一封奏表到长安,言明青州劫掠之事乃是诬言。”
“吾儿心系幽州占据,以大船赶制征收粮草,用以平幽州之叛逆,公孙瓒斩杀刘虞,篡汉自立,祸乱幽州以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吾进军不利,围困于易京而不得,幸得吾儿神勇,领钱粮、兵马日夜兼程驰援,攻破易京兵堡,得光复幽州之地,为前幽州牧、大汉宗正刘伯安收复幽州。”
“吾儿袁谭,亦是亲自先登,战死于城门之上,再不得往生。”
袁绍说到这长叹了一口气,悠然的声音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又后怕又谨慎:“吾儿虽行事暴戾、有愧于百姓,但终究情有可原,自此幽、冀、青、并皆可朝贡,收为我大汉之光复盛地,悉心治理当存数百万子民。”
“然,功与过不可相抵,望陛下治罪袁谭,绍不敢有怨怼。”
沮授听闻,亦是心中怆然。
同时也更加坚信,眼前之人定有问鼎天下的才能。
面对如此危急的局面,竟然可在顷刻间想到这等应对之法,并且有足够的魄力在一个月之内,将易京狂攻下来。
甚至,袁公之气魄,让同盟之人不敢坐观成败,只能随行而动。
这样的气势,不就是聚天下风云之人吗。
“在下,定办妥此事,广陵人陈孔璋如何?此人文采之高,冀州难有人能出其右,此奏表定能写得情感丰沛、字字珠玑。”
“好。”
袁绍摆了摆手,此时他已无力去夸赞何人,能将此事妥善办好,也算是度过此劫。
若再细细盘算,平原郡与青州终究还是丢了。
而且曹阿瞒向来是得势不饶人,还不知他想要从中多占几步。
但,无论他要如何进逼,现在都只能后撤退让。
形势易也。
……
许都。
曹操从兖州回来数日,密切关注幽州战局,知道袁绍已大胜后,便料定了这等结果。
等曹昂、许泽一同回来过年关时,难得的召集心腹文武在司空府开了一场深谈的小宴。
“本初老兄,当真非是凡俗之人,我虽知道冀州仍有恶疾,却没想到他能以一己之力整合数党,合攻幽州,且将袁谭声名逆转。”
“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夸赞一声。”
“写奏表的那人是谁?你们可有人知晓?此人文采斐然,真是当世一篇佳作!”
“陈琳嘛,”荀攸笑了笑:“素来是以文采着称。”
本来兖州有个人也许能与之媲美,但是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