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兴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杀……杀手?!专……专业的那种?!”
他舌头都捋不直了,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杨……杨朝山他……他要下死手啊!”
“咕咚!”
他狠狠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如纸,
“李先生!这……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咱们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李凡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怕了?”
“我告诉你,陈士兴,”
“现在,杨家要动的是我,还有我的家人!”
“跟你那本破书比起来,我家里人的安危,重于泰山!”
“你那本藏着掖着的玩意儿,现在在我看来,连张废纸都不如!”
陈士兴被李凡冰冷的目光和话语刺得浑身一颤,羞愧、恐惧、懊悔……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是啊,李先生是为了他,才杀了杨佳奖,才惹上了杨朝山这个煞星!
现在人家要面对的是专业的杀手组织,是生死危机!
而自己呢?还在为了一本破书藏着掖着!
“李先生……我……”
陈士兴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对不起您!我……我不是人!”
李凡懒得看他这副模样,转身就朝酒吧外走去:
“你好自为之吧。”
“别……别啊!李先生!”
陈士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地追了上去,
“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些天,把张礼新得罪死了,把杨佳奖弄死了,连陈家村那些乡亲,估计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要是没了李凡这个大靠山,杨朝山那边随便动动手指头,或者张礼新找人报复,甚至村里那些人落井下石,他都死无葬身之地!
“李先生!等等我!”
陈士兴一把拽住李凡的胳膊,急声道,
“《脉诀》!《脉诀》在我这边!我给您!我现在就给您!”
李凡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先生,您别怪我之前瞒着您……”
陈士兴脸上满是懊悔和后怕,
“不是我真想藏私……是因为……因为我爹……当年就是为了保护这本书……被人活活打死的!”
“我怕……我怕这书再给您招来杀身之祸啊!”
李凡现在满脑子都是家人的安全,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医书,转身对陈士兴说道:
“行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别啊!李先生!”
陈士兴哪敢一个人走,现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他现在觉得,只有跟在这个煞神身边,才有一丝安全感。
“我……我跟您一起走!我给您当个伴!端茶倒水都行!”
陈士兴亦步亦趋地跟在李凡身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活像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
就在李凡和陈士兴离开酒吧的同时。
惠民药厂厂区。
几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停在办公楼前。
紧接着,夜空中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架直升机的探照灯刺破黑暗,缓缓降落在厂区空地上。
舱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唐装、面容阴鸷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正是杨朝山。
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壮汉,是他的贴身保镖队长,魏豹。
“老板,张礼新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魏豹低声汇报道。
杨朝山抬头,看了一眼沙井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急。”
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冰冷。
“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先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他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哀嚎求饶!”
“我要让他知道,得罪我杨朝山的下场,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