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灼灼不想跟司慎行独处。
她知道他的好,也看到了他的诚意,但又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司慎行知道,从而给暗部带来麻烦。
所以看着司慎行,她就不能心平气和,所以也去了厨房帮忙。
今天家里其他的哥哥都不在家,忙各自的事情,只有夏怀征这个腿脚不方便的人留在家里。
他跟司慎行在茶室说了好一会儿话。
扯东扯西,最终扯到了夏灼灼身上。
“小七是个好女孩,她虽然在外面长大,但是没长歪。甚至,比我们几个都要优秀很多倍。”
司慎行点头:“她的确很优秀。”
“所以……”夏怀征深深看了司慎行一眼,说:“我们兄弟几个,都把她当成世间最珍贵的礼物,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如果有人欺负了他,我们就算拼了几条命不要,也要那个人付出代价。”
这是警告,也是试探。
司慎行当然听得懂。
他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说:“请相信我,我跟你们一样,也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应该相信灼灼,她不是个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我要是让她受委屈了,用不着你们出手,她自己就会让我付出惨痛代价。”
这倒是。
正好开饭了。
司慎行是临时来的,家里饭菜没有上次丰盛,却……比上次更好吃。
他是个口味很挑剔的人,但今天的饭菜,他挑不出半点毛病。
司慎行看向夏灼灼。
“这是你做的?”
夏灼灼“嗯”了一声,只听司慎行说:“很好吃。”
夏灼灼说了句“谢谢”,没有再多的话了。
等午餐结束,夏太太让夏灼灼送司慎行出门。
正好她有话单独问司慎行。
等两人出门,沿着鹅卵石路往外走时,夏灼灼开口道:“冯家的事,谢了。”
司慎行停下脚步,定睛看着她。
他的眼珠子很黑,像是黑曜石一般,又黑又亮。
被他直视着,像是任何事情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握。
夏灼灼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向来都是居于人上的,不喜欢被人掌握。
夏灼灼稍稍别开了眼,避免跟司慎行对视。
只听司慎行问:“我算是通过了你第一道考验了吗?”
“?”夏灼灼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司慎行无奈一笑:“难道是我会错意了?昨天在冯家,你那个眼神,不是说让我帮你说话?”
夏灼灼坦然道:“我是在拜托你帮忙,但这不是考验。”
“那是什么?”
“我以为我们目标一致,让冯邵阳倒向党系,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问的是,那你对我的考验是什么?”
夏灼灼动了动唇,说:“难道对你来说,我比党窦之争更要紧?”
“当然。”
“你撒谎。”
司慎行突然一伸手,肌肉线条分明的精壮手臂紧紧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放开!”
她反手就要牵制住司慎行的手,但自己的两只手也被司慎行抓住。
他的力气和身手,竟在她之上。
她心里一恼,正要用脚踢他,就听他说:“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凑近看看我,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在撒谎。”
夏灼灼停了挣扎的动作,近距离地、认认真真地打量司慎行。
那双黑眸里盛着的,只有她的倒影。
他很认真。
夏灼灼分辨不出半点谎色。
她忽而咬住了下唇,错开眼说:“男人撒谎有天赋,或者说,男人擅长自己骗自己。”
骗过了自己,就更容易骗别人。
司慎行自嘲一声,说:“我真该去查一查以前伤了你心的人是谁,然后杀了他。”
夏灼灼眉心一蹙。
就听司慎行说:“这个男人罪孽深重,让你对所有男性产生了巨大的误解。”
“不是误解,实话而已。”
“……好,那我会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你的前男友一样。或者说,你以前认识的那个男人,不算男人。而我,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变心的,他们懂什么叫责任。”
夏灼灼下意识攥紧手心。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两人身体贴合,只隔着两层衣料,热度能互相传播,让她很不自在。
司慎行一挑眉,终于松开了她。
临走的时候,司慎行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真的不记得泉灵山庄的事了吗?”
夏灼灼一头雾水。
“泉灵山庄发生了什么事?”
他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
司慎行没说话了。
阿麦见他过来,忙下车跑到后座,替司慎行拉开车门。
坐进去后,他开口道:“让你的三哥小心点,司珏羽来沪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