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产业对话开始前,现场播放了一则短片,通过2014年华夏优秀电影片段节选和数据统计回顾华夏电影事业在一年中的发展。
截至2013年底,华夏银幕总数已达块,成为世界上电影银幕第二多的国家;去年华夏电影内地总票房为257.69亿Rmb,同样是位居世界第二。
这一世的这些数据肯定要高于前世同期的,因为天眼嘉禾的出现,大大的促进了华夏电影院线市场。
中影股份总经理、导演江坪也在随后的对话中指出,华夏电影已经进入迅速发展的阶段。
2002年施行《电影管理条例》、此后扩大资金投入,使得华夏电影年产量从当年约100部发展到如今每年约600部。
另一方面,在电影领域华夏如何从数量大国走向质量大国,值得华夏电影人进一步思考与研究。
实际上也是这样,除了杨简截胡的那些电影以外,华夏真的没有出现太多的优质影片。
杨简也不会装逼的去批评其他华夏电影人,毕竟他那些电影,也只是他通过统子截胡的,并不代表他真的比人家厉害,除非对方的电影真的很烂。
国际电影制片人协会竹席斯卡莱拉和华夏电影制片人协会会长明正江也都出席了晚会。
他们都认为,制片是决定电影质量的关键,还呼吁华夏电影制片人和世界同行加强交流与合作。
其实吧,电影的好坏是整个体系的问题,从剧本、幕后、演员到导演,每一个环节都很重要。
而华夏又是一个导演中心制的模式,相对来说,华夏电影市场上制片人的作用又不如好莱坞制片人那样重要。
所以他们也只能呼吁呼吁了,没多大效果。
杨简作为现场最为知名的华夏电影人,自然也是全场的焦点。
“华夏之夜的活动非常棒,这是记载着华夏与法两国电影业已存在的联系。我觉得,一年比起一年,华夏之夜有着更多的项目、计划。我们有很多能向法国学习的地方,尤其是在电影方面。我们也非常愿意向法国人民展示华夏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人文风采。”
杨简这番话其实就是一段官方发言,内容嘛,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是一些套话。
就算真要推动两国电影文化交流,那也用不着杨简出马,那都是官方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他懒啊,他才懒得去干这些。
结束了无聊的应酬,杨简和柳亦妃就回酒店休息去了。
翌日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两人手牵着手出了酒店。
他们许久都没有一起出去逛一逛走一走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忙里偷闲,放松一下。
夏日的阳光将克鲁瓦塞特大道染成蜜糖色,法国梧桐的阴影在地面交织成蕾丝。
柳亦妃踩着一双水晶凉鞋轻快地数着棕榈树上悬挂的电影节海报,曳地的雪纺裙摆扫过红毯边遗落的金粉。
海浪声混着《教父》主题曲的钢琴改编版从海滨餐厅飘来,两人走走停停,停在一家古董相机店橱窗前。
玻璃倒影里,小少妇耳垂上那对祖母绿耳坠正随着笑声轻颤,与杨简袖扣折射的碎光在阳光中完成一场光学对话。
“小剪子,我累啦!”柳亦妃娇俏地看着自家男人,歪了歪头又继续看着杨简。
“上来吧。”杨简双腿微微弯曲,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嘿嘿,小剪子你真好。”柳亦妃嫣然一笑,轻轻一跃,就跳到杨简背上。
“小剪子,我好爱你呀。”
突然,柳亦妃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爱你呀,等我们退休以后,我们也找个地方,每天一起散步,累了我就这么背着你。”
“小剪子,你看那里。”柳亦妃发现了街角的冰淇淋车。
杨简哪里还不懂她的意思,背着她就走了过去。
“哇哦,你是杨,那你背上这位肯定就是你的妻子crystal了。”老板是一位秃头壮汉,他一眼就认出了杨简和柳亦妃。
“嘿,伙计,给我们来两个甜筒。”
“当然,我家的冰淇淋是戛纳一绝。”
“真的吗?那我们可要好好尝尝。”
秃头老板坚持送了他们双球甜筒,柳亦妃的香草球搭配巧克力球,杨简的则是抹茶和草莓。
在满足了老板合影的请求,两人在海边找了一条长椅就坐了下来。
不远处的沙滩上突然爆发欢呼声,海边的音乐会也正式开始,热情似火的音乐传来,两人都不住的跟着节奏点着头。
“小剪子,是你的歌呢。”
一首热情似火的歌曲结束,切换成了杨简的《Faded》,电音很适合这种露天的音乐会。
“小剪子,你尝尝我的。”柳亦妃把手里的甜筒递到杨简嘴边。
杨简小小咬了一口,然后把他的甜筒也递到小少妇的嘴边:“那你也尝尝我的,我这个是教堂海盐,喏,草莓球给你留着。”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啦!”柳亦妃开心一笑,一口咬住了草莓球:“嗯嗯,好吃好吃。”
吃完甜筒,两人又来到沙滩上。
黄昏时分的戛纳海湾像被撒了一把碎钻,浪尖上跳动着未散尽的电影节余晖。
柳亦妃赤脚陷进温热的细沙里,裙摆沾了些沙子也不在意。
海平面随着海风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地闪烁。
娇美少妇把脚上的凉鞋脱下来不管,提着裙摆跑去追逐退潮,每步都在湿沙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星形凹痕。
杨简则是弯腰把水晶凉鞋提在手里跟了上去。
......
戛纳电影节进入到第四天,《海边的曼切斯特》进行展映。
这次的首映礼依然来了许多嘉宾,各路电影人都来了。
电影的开头就是一组零碎的镜头,杨简饰演的李在波士顿当水管工,性格孤僻冷漠,日常充斥着琐碎工作和酒吧斗殴,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扑面而来的这种丧丧的感觉就让整个卢米埃尔厅内近两千名观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因哥哥乔突发心脏病去世,李被迫回到家乡海边的曼切斯特小镇处理后事,并发现自己被指定为16岁的大侄子帕特里克的监护人。
随着剧情的推进,电影采用了倒叙的叙事手法慢慢揭示李的悲剧过往。
小时候双亲因为抢劫离世,李成为孤儿。
被收养后,养父养母和哥哥对他的关爱,让他心理的伤痛慢慢被掩埋,或者说被抚慰了。
长大后,李又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李因酒后疏忽未关闭壁炉防火网,引发火灾导致三个孩子葬身火海,妻子兰迪虽幸存但与他离婚。
法律未追究其刑责,但李在警局夺枪自杀未遂,从此背负沉重罪疚感。
李开始了他的自我放逐。
李离开海边的曼切斯特,以机械劳作和封闭情感麻痹痛苦,成为家乡人口中的“怪人”。
一旁的柳亦妃开始抽泣,要不是电影正在放映,杨简相信,自家的小少妇一定会嚎啕大哭。
“没事,这就是电影。”杨简用最低的声音在柳亦妃的耳边温柔地安慰着。
“小剪子,就是想哭嘛。”
杨简紧紧的握住柳亦妃软软的小手,这似乎是给了柳亦妃莫大的安慰和力量,让她安心了许多。
其实不止柳亦妃,许多观众,包括许多电影人们也是看的极其压抑和难受,又有一种想逃又逃不掉的感觉。
监护责任、叔侄的磨合与挣扎,让李无所适从。
帕特里克表面叛逆,比如他同时交往两个女友、沉迷乐队,这让他与叔叔李一样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实际上他因父亲离世也在深藏悲痛;李试图履行责任却拒绝长居海边的曼切斯特,因为这里处处是痛苦回忆。
即便有许多美好的回忆,但那不足以抚慰李失去孩子的伤痛。
叔侄两人在共同处理葬礼、修船等事务中逐渐靠近。李卖掉哥哥的枪为侄子换了渔船马达,并在船上露出久违笑容,好似事情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李偶遇再婚育子的前妻兰迪,她含泪向道歉:“我的心碎了,永远无法愈合,但我不该说那些恶毒的话......”
这一刻,李情绪崩溃,仓惶逃离。
而这一段剧情,也让台下的一些观众忍不住哭出了声,可是没有人哭泣的观众有意见,因为许多人也在极力的忍着。
李依然无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他向帕特里克坦白:“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