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师父进房时那么生气,是什么都知道了。原来,连蔺千钰的身份,都还没有搞明白。
既然如此……
他不疾不徐地将药箱放回原位,转过身时换了一副面容,小意失落道:“蔺千钰告诉我,师父知道我失忆前家在哪里。我只是想…找回一点儿时的记忆。”
这话一出,赵天玉猛地站起,指着他道:“怎么?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想回到自己父母身边了?我告诉你…你在遇见我前就一直是一个人,哪里来的家?”
赵阿榫假意忽略赵天玉骤然变得难看的神色,愤愤不平道:“这些我都知道的!这个女人,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有表演赛。故意离间我们师徒俩,就是想让我比赛时输给她。”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悔意:“都怪徒儿单纯无知,信了她的鬼话。”
“你知道便好。”赵天玉盯着他,似乎在心里估算他话中的真心,片刻后才坐下开口:“你觉得她…是怕比赛时输给你,才这样做的?”
“当然!”赵天玉斩钉截铁道:“我一个男的,先天优势就比她高出一大截。还要多谢师父安排这场表演赛。看我到时…不把她打得头破血流才怪!”
他仗着蔺千钰答应比赛时会让他赢,故意在师父面前放下狠话,不想总是被对方看偏。
赵天玉的脸色有些复杂,看着因为激动而站起身的徒弟,开口:“师父平时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自信。”
赵阿榫乐呵呵道:“看来师父已经不怪我了,不仅认为我能赢了蔺千钰,还觉得我心理素质很不错。”
赵天玉撇开头,没眼看对方这样傻愣愣的模样,嘴里应道:“你开心便好。”
随后,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赵阿榫脸上早已干涸的血,忙责怪他:“你也是,光记得给师父擦药了,也不记得给自己上点药。”
他走过去,再次拿出药箱。
赵阿榫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摆手,想将赵天玉手中的药箱拿过来自己动手,“使不得啊…师父,徒儿自己来就行了,怎么能脏了您的手。”
赵天玉用眼神示意他坐好,拿出棉签,弯腰为赵阿榫将伤口清理干净。
看着一脸认真,小心翼翼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师父,赵阿榫紧张到双手握拳,整个身体动也不敢动一下,“师父,还是我自己来吧。”
对方没有回他,坚持为他处理完伤口,才又道:“是师父刚才糊涂,没有问清楚就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不!”赵阿榫连连摇头,“是我轻信他人,怀疑师父。师父教训我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
赵天玉看了他半晌,渐渐笑开,拍了拍赵阿榫的肩膀夸赞道:“我知道,我的徒弟一向是知错就改的。”
“当然。”赵阿榫不假思索回道。
“那师父拜托你一件事,你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防备的神色从赵阿榫眼中一闪而过,但看着眼前一脸和蔼甚至带着些宠溺表情的师父,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赵天玉见状,神色一松。
他放在赵阿榫肩膀上的手紧了紧,似乎在赞许他的义不容辞。
“半决赛后第二天,你替师父去一个地方。”